Monday, November 09, 2009

日月潭忧思录

Journalists from mainland China are gaining expanded privileges of reporting in Taiwan. This is one of the most recent stories about one branch of the Aborigines - a fresh perspective maybe?

日月潭忧思录

南风窗(广州)

本刊记者 陈统奎 发自台湾

面对千军万马般的大陆游客,台湾人喜忧参半,特别是日月潭的原住民——邵族人,躁动不安。大陆游客刺激了日月潭的新一轮开发热,而“开发”在仅存数百人的邵族人听来,是一个可怕而又可恨的词汇。

因为政治鸿沟,台湾曾是大陆人遥不可及的梦,只有5小段200多个字的小学语文课文《日月潭》在亿万人心中成为“不朽之作”,很多人能背诵经典的第二段:“日月潭很深,湖水碧绿。湖中央有个美丽的小岛,叫光华岛。小岛把湖水分成两半,北边像圆圆的太阳,叫日潭;南边像弯弯的月亮,叫月潭。”

2008年7月起,赴台旅游开放,日月潭被大陆游客热捧,
亦靠大陆游客起死回生。日月潭旅游最风光的岁月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90年代开始走下坡路,1999年更被9·21大地震重创,光华岛崩裂,十之七八的旅馆饭店被摧毁,景区连年推销“日月潭观光季”稍稍凝聚的人气亦被彻底震散。“距离震央12.5公里”的代价一直到今天日月潭还没消化完毕。

没落之际,日月潭被有些台湾人说成是一个“鸟不语,花不香,男无情,女无义”的地方。当然,大陆人对此知之甚少,在他们心中日月潭一直是“童话中的仙境”。出发之前,大陆游客大多不知道自己要去“振兴日月潭”。数据显示,今年1至9月,已有36 万多大陆游客到访日月潭,同比增长5倍多。单看旅游收入,日月潭毫无疑问已再次迎来风光岁月。

然而,面对千军万马般的大陆游客,台湾人喜忧参半,特别是日月潭的原住民——邵族人,躁动不安。大陆游客刺激了日月潭的新一轮开发热,而“开发”在仅存数百人的邵族人听来,是一个可怕而又可恨的词汇。

万人横渡·丰年祭

9月中旬,记者赴台参与“两岸环境媒体交流”活动,主办方台湾环境资讯协会特别把日月潭之行排在9月20日。这一天,不仅是一年一度的万人横渡日月潭的日子,而且邵族部落会举行传统“丰年祭”——即过传统的邵族年的日子。台湾人心里明白,日月潭与邵族文化相映成辉,如果没有邵族,日月潭不过只是一个大水库。

头天晚上,我们就住进了南投县埔里镇桃米社区的民宿,第二天5点半起床出发,目的是提前躲过前来参加万人横渡的人流。当汽车驶近日月潭环湖公路,眼前景象让大家目瞪口呆:公路两边早已停起汽车长龙,一直伸向环湖公路,看不到尽头。但见人们三五成群背着红色的漂浮板,向下水点朝雾码头行军。横渡终点是伊达邵,即邵族部落聚居点,也是我们的参访目的地。

之前就害怕堵车进不了伊达邵,但不幸还是遭遇了。

情急之下,掉头绕个大弯抄“投69”乡道才驶上环湖路。双车道的环湖路,左边亦停满大巴车,绵延数公里。车上台湾同行惊呼: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日月潭。后来得知,参加横渡人数2.5万多人(约需500辆大巴运载),比去年多了7000多人,其中大陆广州、泉州等地组织了1200人的泳团前来“共襄盛举”。一位大陆泳客开心地对台湾记者说:“了一个心愿,盼望已久的日月潭,我爱它。”新任台湾“行政院长”吴敦义亲为横渡鸣枪。

这个旨在带动日月潭“运动休闲观光产业”的项目至今已举办27届,始于1983年,1995 年曾被国际奥委会认证为世界长泳活动标竿。其实,横渡日月潭原系邵族部落的传统年祭仪式。而在野蛮的丛林部落时代,横渡日月潭则是一种“生存智慧”。10 来年跟踪调研邵族部落的大成国中国文老师简史朗介绍说,古时邵族人为了过一个平安年,青壮年必须从伊达邵游到日月潭出水口,并堵死出水口,让下游溪水浅而不能行舟,防止其它部落逆流而上搞袭击。

后来,随着原住民部落文明进化,横渡日月潭留存为一种仪式,邵族青年的成年礼,横渡成功的青年男子会被冠以“勇士”头衔,象征已能独立成长。今天,日月潭举办万人横渡盛会,打的是“要以日月潭的明媚风光与邵族文化,带来丰厚观光收益”的算盘,透过发展日月潭休闲产业,“拼观光!拼经济!”但就像屏东教育大学的陈福进在其研究中所断言,超2万人的规模已对日月潭水质生态环境造成污染与破坏。

“如果这一天来了10万人,日月潭就瘫痪了。”台湾同行感叹道。确实,如果10万人全部乘大巴前来,大约需要2000辆,日月潭周长24公里,这意味着每公里得停放80多辆,而一辆大巴长10米,光大巴就把环湖路排满了,再加上数千辆私家车,光从交通来看,日月潭“就瘫痪了”。此外,那么多人下水惊扰,日月潭的水生物及其水质生态将遭“没顶之灾”

同样的道理,平日里的观光,日月潭也不乐见千军万马般的观光团。

车抵伊达邵,我们下车跟随“专业向导”简史朗走进伊达邵临时部落。身材魁梧、戴着遮阳帽、身怀剑道绝技的简史朗,10年如一日的装备,肩上扛着SONY摄影机,脖子上挂着两部 Nikon 相机,这就是一位另类国中老师的“田野进行式”。10多年的陪伴式研究,他不仅拿到了台湾政治大学的硕士学位,而且被邵族人视为“自己人”。我们采访团也因此沾光,被邀与邵族人一起过年。

在简史朗的田野笔记中,“先生妈”们(邵族祭师,负责和祖灵沟通,是族人和众祖灵之间的桥梁)最津津乐道一则有关白鹿的传说:从前,原居阿里山的邵族人,猎队有一次打猎时发现了一只白鹿,猛追不舍,一直追了好几天,最后追到了日月潭畔才终于得手。邵族人看到日月潭有山、有水、有鱼、有山禽,就回阿里山把族人都带过来这里安居乐业。

9月20日是农历八月初二,邵族的大年初二,“我们邵族的年从农历8月1日起一连有20几天,天天都有唱歌和跳舞”,汉人的年是一年的开始,是历法里农事和时序周而复始的开端,而邵族的年却是属于与祖灵有关的一连串祭典。跟简史朗走进邵族部落,但见5位穿着鲜艳民族服装的“先生妈”拿着小凳子,坐在长老家屋檐前合唱祭歌,前方摆着两个小瓦罐,两只碗,和40个酒杯。之后,族人成群结队到每户族人的家中牵舞、吟唱祖歌,宣慰各家祖灵,主人点心菜肴款待,一整天地唱跳下去。

我们也凑热闹品尝了几户人家的酒食。简史朗说,汉人将邵族年祭仪式称为“丰年祭”,这是大大的误读,这个时候根本不是小米或陆稻收获的时节。邵族祭歌的大部分曲调都有浓厚幽怨思慕的感觉,这是族人在跟祖灵对话,常常唱得族人泪流满面。简史朗认为,“邵族”有别于“非邵族”的边界,除了语言,在于他的“传统祖灵信仰”。

不难看出,观光化对日月潭原住民文化的冲击,在误读中被观光被消费。

坎坷的原住民

在大陆旅行社推销的台湾旅游路线上,就有“邵族文化村”,即伊达邵临时部落。大陆游客往往会以为是类似于大陆一些地方的“民族文化村”,由旅游开发者打造,供非少数民族游客前来浮光掠影的“仿造品”。

但我们眼前的伊达邵临时部落是“真品”,它是30多户邵族人家抓住10年前灾后重建的契机,在已被县政府征走的土地——“山地文化中心”旧址上,自力造屋,聚居于此,这是邵族人唯一的聚居部落。此前,邵族部落因为观光开发成为“失地山民”,七零八落,一批一批流浪到平地谋生,留下来的那部分人家就和汉人杂居在“德化社”——有被“文明社会”怀柔德化的潜台词。

目前,邵族注册人口只有640余人,是台湾政府正式确认的第10个法定原住民族,也是全球人数最少的民族。依全球邵族之友会台湾联络人郑空空小姐之见,从文化传承及民族情感来看,这个临时部落是这个族群存续的绝对关键。

10年前,郑空空应淡江大学建筑师谢英俊之邀,辞去都市工作来做谢的助理,带领邵族人搭盖房子。花了5年时间,盖起30多栋简易“组合屋”,外墙由竹片或木片夹着锡箔外加轻型钢筋支撑,斜屋顶是竹子加铁皮。郑空空解释,这是“以最低条件享受生命最大的自由与快乐”。细看,家家房前都挂着树桩切片,上书字母标音的邵语,族群意识彰显。

房子盖完郑空空又继续留下来,为邵族利益代言,为延续邵族文化而战。用郑空空的话来说,邵族人又一次面临“生死存亡”的决战。

事由是,南投县政府不久前在其官网上公布“伊达邵观光文化园区BOT规画案”投标公告,也就是说要拆掉邵族临时部落。几年来,南投县政府多次对这块2.6公顷的“山地文化中心”旧址,提出观光大饭店BOT案,纷争不断,一直到县府易主才暂歇。不料最近又有动静,再次引起邵族人的激愤和不安。

从法律上讲,这块地已由县政府所有,政府可以这么做。但是,邵人强调“屋拆了,部落垮了,邵族等同灭绝”。从尊重原住民土地情感上来讲,政府又不能么做。土地一次次被政府拿走,

这块“山地文化中心”旧址,是1967年,时任南投县长林洋港亲自说服邵人,征用邵族最后一块水田开发做观光项目。据台湾媒体记录,当时林洋港对邵人说:“你们耕田太辛苦了,有了山地文化中心,以后就不用耕田了,里面就是你们的工作场所。”然而,被地震震垮之前,邵人并未在山地文化中心拥有一官半职。这是当代邵人的失地之痛。

再到1980年,吴敦义任南投县长时,重新规划德化社(今伊达邵商业街),“邵人的土地所有权减缩成建筑物所在地滴水线范围之内”——用大陆的表述方式,就是只剩下一块宅基地,彻底变成了“失地山民”。曾经的日月潭主人,在文明社会的观光化浪潮下,被逼到墙角,一部分人勉强靠卖土特产、手工艺品营生,一部分人及其后代一批一批下山,走向现代都市自谋生路,命运坎坷。

然而南投县政府也为难。以地理条件来看,山地占了80%以上的南投县发展农业效果有限,也无法像邻居彰化那样搞大规模的彰滨工业区发展工业,旅游休闲业可以说是南投县最适合发展的行业。日月潭显然是南投第一,也是台湾数一数二的旅游资源,显然有必要通过开发让日月潭变成“金鸡母下金蛋”。但是,日月潭周遭属于水源林保养地,99%土地属于公共财产,不可开发,只能在1%的私有土地上做文章。

这便注定,日月潭旅游开发必然与邵人争地。邵人私有土地也就连捐带征,基本上被政府拿走。值得一提的是,南投县政府一次次动邵人的“奶酪”,却从来不敢动水源林的“奶酪”。因此,到目前为止,日月潭还是低度开发的。但是这也使得日月潭公共服务设施缺乏,旅游质量相对低落,并导致了90年代后观光热退潮。如今,因为大陆游客蜂拥而至,日月潭观光业迎来了重振旗鼓的历史机遇,当地政府显然有必要“筑巢迎凤”。正在建设的有观光缆车和日月行馆两大项目。日月行馆位于涵碧半岛,斥资20亿新台币,修在被地震震毁的蒋介石行馆(涵碧楼)旧址上。

“日月潭拼观光,最重要的是留得住游客过夜。”确实,这是旅游创收的一条定律,但在郑空空听来,这是一个可怕的消息:“大陆游客观光热,就会刺激更多人想盖饭店,邵族人又会失去土地。观光对邵族部落生态和文化影响非常大。拜托大陆游客不要再来观光游,要来,就进行生态游。旅行团模式,获益的是签约商家,原住民小摊小店并没有受惠。”

幽幽日月,“拉鲁”归来

下午,从山坡上的邵族部落走下来,穿过为游客服务的商业街,来到伊达邵码头。这里是万人横渡的终点,彩旗招展,熙熙攘攘。岸边,有一个可以免费观赏的“邵族逐鹿市集表演场”。简史朗无奈地说:“这是商业化的产物,很多演员都不是邵族人。”

在表演现场,我们遇到很多大陆游客,还有一支正在淡江大学做交流生的浙江大学学生团队。不过,光靠这样一场并非原汁原味的表演,大陆游客无法真正了解邵族文化。其实,大陆游客游览一圈,收入眼底的“名胜古迹”也多与邵族无关,无非是一堆庙宇 (文武庙、玄光寺、玄奘寺、慈恩塔),或强人政治图腾(涉及蒋介石的一些文物,如震毁的涵碧楼旧址)。

观看完表演,简史朗带我们登上小汽船“读”日月潭。汽船驶近潭中央的小岛时,我们停船听简史朗说史。“现在这个岛不叫‘光华岛’了,改回原来邵族人的名字‘拉鲁岛’。”简史朗说,日月潭建水库之前,中心岛和岸边距离很窄,水浅的时候,邵人骑着水牛就可以到岛上耕作,这座岛是邵族人的圣地。

9·21大地震,中心岛整个迸裂开来。南投县政府在震后将光华岛归还邵族,并恢复旧名“拉鲁”,同时也决定不再重建让邵人深感屈辱的“月下老人”。说到在中心岛上筑“月下老人”和命名“光华岛”,简史朗觉得这是历史的荒诞,前者是汉文化喧宾夺主,后者是强人政治家的宣示,隐含“光复中华”之意。不过,大陆小学语文课本还叫“光华岛”,显得未能与时俱进。

“研究日月潭,社会学比生物学重要。”简史朗半幽默半严肃地说。

简史朗说,邵族的没落起于一次官军围剿。清朝中叶以后,移民拓垦潮兴起,汉人大量到来引起族群冲突,半野蛮状态的邵族部落常常偷割汉人头颅,引起恐慌。清政府派出强大官军围剿,邵族人死伤惨重,从此没落。如果不是9·21大地震,可能邵族慢慢就无影无踪了。不料地震后,日月潭成为明星灾区,台湾人也由此看到一个弱小民族在苟延残喘。就像汶川地震后,大陆这边“惊见”羌族,此前这个古老而没落的民族一直默默无闻。

这次在南投,也遇见了享有盛誉的诺贝尔奖得主李远哲博士。他当时站出来为邵人说过话:邵族文化和原住民文化的保存,不只是靠邵族人自己的觉醒与努力,更是台湾掌舵人的责任,也是全世界共同的责任。“如果政府不能好好在法令、政策上多为他们设想,而只要求他们自己克服困境,这是社会的不公义。”

1934年,还是日本殖民台湾的时候,日月潭水电厂兴建完工,大坝一立,日月潭的湖面增加 1.35 倍,水位升高21米,原本拥有8公顷面积的拉鲁岛仅存不到一公顷的露头。现在日月潭电厂依然是台湾发电量第一的水电厂。简史朗说,日月潭电厂为日后台湾工业化立下汗马功劳,照亮了台湾民生与经济,但它是牺牲邵族的家园换来的,人们不能忘记这段历史,不能忘恩负义。

“归还拉鲁岛,让邵族人拥有了一个纯粹的文化环境,让邵族人有了很强的文化主体性。”简史朗一直到今天还为南投县政府这个还账行动叫好。这个行动,直接导致了邵族民族意识的觉醒,成立了邵族部落议会。邵族人提出了自己的奋斗目标,即成立“邵族文化自治园区”,这是一个兼顾邵族人生存与就业,邵族文化的承传与发展的自由空间。

呼吁“家庭自由行”

我们的小汽船走走停停,一到值得说一说的地方,简史朗就叫停。

突然,对面开来一艘大汽船,巨大的水波冲击过来,小汽船一阵阵颠簸。简史朗又有感而发:这些大型旅行船非常糟糕,水浪冲击波拍打岸边,不断出现水土流失情况。管理部门只好在岸边做人工浮物挡波浪,否则日月潭水库使用年限将会缩短。”大型观光团刺激大型观光船,大陆游客观光热,正在间接诱发日月潭生态危机。

另一个诱发日月潭生态危机的“怪物”是超级船屋。原先,邵族人在日月潭中搭建船屋,屋中人以捕鱼为生,每个船屋都架有四角鱼网,沉网捕鱼。如今,有人看到大陆游客蜂拥而来,就动起将船屋扩建为“水上民宿”,游人自然可以零距离拥抱日月潭千变万化的景致,但是他们吃喝拉撒倒入潭中,久而久之,日月潭将被严重污染。

简史朗认为,这种水上休闲,政府应坚决取缔,游客应爱惜日月潭。

然而,大陆游客到来,确实让日月潭各大饭店生意兴隆,出现一房难求的局面。据介绍,日月潭假日客房100%住满,需提前两个月预定,平时订房率也高达70%以上。现在两岸旅游主管部门有意控制大陆赴台游客人数还出现这种状况,一旦松手,日月潭饭店更加一房难求。日月潭周边已经没有土地来盖更多的饭店,怎么办?

台湾“行政院”已经注意到“旅行团观光模式”的弊端,提出大陆赴台旅游组团人数,由目前限制的“5人”降到“2到3人”,即开启“家庭自由行模式”。不仅台湾旅店业乐见其成,台湾民间也非常赞同。旅行团观光模式僵化,团队要住就住一起,大家都涌向一个地方,自然出现旅店“结构性短缺”。

其实日月潭周边,有很多民宿,又便宜又舒适,但接待不了旅行团。从辐射力来看,“旅行团观光模式”也不能让台湾民生获益,蛋糕基本上被大饭店、大财团分光光。“家庭自由行模式”就不同了,日月潭饭店客满了,一家人可以自由选择住民宿,或者回台中住饭店。

“旅行团观光模式”继续运行下去,将会刺激台湾风景区旅店业畸形发展。出于经济利益,每个地方都会拼命把客人拉住过夜,为此必须拼命盖大饭店。像日月潭、阿里山这种大陆游客无限向往的地方会吃得油光满面,其它地方反而分享不到开放大陆游客来台的好处,特别是经营民宿的台湾民间,他们无法感受大陆游客送来的温暖。这样,少数景区、大饭店赚得愈多,台湾民间愈不是滋味。

正如台湾一些专家所分析的,日月潭区域的本质,涵盖着既有居住的“住民生活”及外来观光的 “旅游人潮”。旅客消费支撑着大多数住民的生活,而游客本质上依赖着当地住民所提供的服务来满足消费,但两者之间缺乏“良性互动”来提升彼此的质量。显然,如果两岸开放大陆游客赴台“家庭自由行”,透过客居民宿的方式,将使日月潭旅游和民生面貌脱胎换骨。

日月潭其实是一座天然生态博物馆,它期待的是深度文化生态之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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